“主席,这是北京送来的天安门观礼名单。”
1974年9月,有关部门将国庆节登上天安门观礼的人员名单送往长沙,交由毛主席亲自审定。毛主席从秘书手里接过来,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,没有作出任何批示,让秘书退了回去。
几天之后,经过修改的名单再一次送到了毛主席面前,毛主席看过之后依旧没有说什么,让秘书再一次退了回去。这一下弄得有关部门摸不着头脑,不知道毛主席为何不同意这份名单,只能硬着头皮再一次进行了修改。
在距离国庆节只有两天的时候,观礼名单第三次送了过来。毛主席拿在手里看了半天,轻叹了一口气,提笔在上面添上了一个名字,肖华。
毛主席和肖华相识于1930年,当时毛主席率领红四军第二次来到兴国,并派人找肖华来谈话。那个时候的肖华虽然只有14岁,但已经是兴国县团县委书记,毛主席对于肖华的经历也早有耳闻。
在警卫员的带领下,肖华如愿见到了毛主席。其实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毛主席,在前一年毛主席到兴国的时候,肖华有幸在群众大会上聆听了毛主席的讲演。
“你就是那个很能干的肖华?”正坐在藤椅上看书的毛主席见肖华来了,一边说一边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,亲切地询问起肖华的情况,并了解兴国共青团的工作。肖华汇报完之后,毛主席连声点头说好,还热情地留肖华一起吃午饭。
也就是从这一次谈话开始,毛主席和肖华之间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师生的革命友情,毛主席对于肖华来说,是高山仰止的存在,而肖华的机敏也给毛主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此后,毛主席又两次来兴国,先后六次找肖华单独谈话,对肖华的革命生涯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。
新中国成立之后,作为罗荣桓助手的肖华开始主持总政的日常工作,后来由于罗荣桓长期在病中,毛主席就经常召见肖华了解总政的工作情况,同时很多重要的任务,毛主席都会直接交给肖华去办。
在党的八大前夕,毛主席在认识问题上作出指示:“要重视二华(即肖华和邓华)。”八大开幕后,肖华当选中央委员,八届一中全会上,肖华又当选中央监察委员会副书记。
1963年罗荣桓病逝后,肖华开始全面主持总政工作,后中央任命肖华为总政治部主任。
然而,自从1966年政治风暴开始后,肖华就开始遭受到无端冲击,毛主席在得知肖华被要求参加十万人大会,接受革命群众的“揭批”时,立即作出批示:
“赶快制止,总政主任是能乱批的吗?”
就这样,肖华躲过了第一场灾难,但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。当天晚上,上百辆汽车开到了肖华家附近,要带走肖华,所幸警卫员及时将肖华送到了西山叶剑英的家里,让肖华暂时躲过了一劫。
第二天一早,肖华随叶剑英到京西宾馆参加“碰头会”,在会上,肖华讲述了自己前一夜险象环生的经历,引得老帅们十分愤怒,再加上老帅们都知道毛主席对肖华的保护,说起话来更加大胆犀利,叶剑英更是愤怒地拍着桌子怒吼道:
“肖华是我保护起来的,如果定窝藏罪,我来承担!”
周总理得知事情之后,立即责令送肖华回家,毛主席也明确表示要保护肖华。在毛主席和周总理的干预下,对于肖华的冲击稍有减弱,但并没有让肖华摆脱受冲击的命运。
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,被人罗织了500多条罪名的肖华实在支撑不下去,写信给毛主席请求休息几天。毛主席很快作出指示:“不要再搞了,肖华身体本来不好,让他休息几天,若真有问题,书面检查,了结此案。”
按照毛主席的指示,肖华写了一份检讨,实事求是说明了情况,违心检讨了一些“错误”。但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如毛主席所愿就此结束,反而肖华的工作被彻底停止,还要求他“闭门思过”。
1968年初的一天,肖华刚刚起床就被几个人带走了,从此在北京“失踪”了。一晃七年过去,毛主席终于注意到了肖华,还亲自点名让肖华登上天安门,出席国庆节观礼。
这一下,有人慌了,毕竟距离国庆节只剩下两天的时间,他们立刻指示专案组将肖华放了,还要求为肖华赶制新的军装。当专案组通知肖华可以出去时,肖华却异常平静地说:
“我不出去。”
“是毛主席让你出去的。”专案组的人顿时急了,他们都担心毛主席再过问肖华的情况。可肖华仍旧摇了摇头,平静地回应道:“不管谁说的,我都不出去。我一个总政治部主任,说抓就抓,说放就放,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为了尽快将肖华弄出去,专案组只能将肖华的妻子王新兰接来。在此之前,王新兰已经带着孩子们和肖华见过面,但当她第一次走进肖华的拘所时,看到一张窄木板床,和那套已经烂成一条一条的军装时,还是忍不住痛哭起来。
王新兰知道肖华固执不离开这里的原因,甚至连毛主席点名都无济于事,但她更关心丈夫的生存环境,便强忍着情绪劝肖华:“主席叫我们回去就回去,是是非非怎么能说清呢。”
“好吧。”肖华听完王新兰的话,长叹了一口气,终于答应下来。
当肖华一家被接到京西宾馆之后,专案组忙着给肖华安排洗澡、理发、换衣服,从白天一直折腾到了天黑。在第二天的国庆招待会上,当周总理见到八年未见的肖华时,激动地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摇了半天,却没有说出一句话。
由于受到一系列的干扰,虽然肖华在毛主席的保护下重获自由,但却迟迟没有被安排工作,直到1975年邓小平开始整顿军队,肖华才得以出任军事科学院第二政委。
十年政治风暴结束后,中央任命肖华担任兰州军区第一政委,并兼任甘肃省委书记。过去十年,兰州军区和甘肃省受政治风暴的影响较深,此时肖华接到了中央的任命,深感肩上担子的分量。
出发兰州前夜,肖华坐在一张西北地图面前,目光中迸发出了久违的热情……
1985年,肖华被确诊为胃癌晚期,而且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肝部。在得知肖华的病情后,中央领导和老战友们络绎不绝赶来探望。莫文骅将军几乎每天都带着一束亲手摘的鲜花走进病房,住在肖华隔壁病房的萧劲光也总是让家里送来两份饭,其中一份送给肖华,哪怕肖华一口都吃不下去。
总参谋长杨得志即使公务缠身,也坚持隔一天来看一次,从未中断……
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肖华对围在身边的家人说:“转告中央,这么多年是党把我养大的,我病重了,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为党和人民做的太少,我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情来不及做了……”
参考文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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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5]铁竹伟著. 红军浪漫曲. 南京:江苏文艺出版社配资排行榜, 1989.12.